曹俊“新宋式”作品《望》
根深深以树壮，花繁繁而浮香。
日前，在180多年前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出生的小屋遗存木板上，旅美艺术家曹俊受其家族委托创作的中国画《根》，被美国费尔菲尔德大学收藏。“曹俊作品透出的古典与现代气息令人着迷。”洛克菲勒家族第五代传人史蒂文说，“我喜欢中国文化，与曹俊的交往合作，更让我亲近中国文化。”
旅居海外多年的曹俊，被视为“中国画坛创新派代表之一”。他的作品受到美国学术界重点研究，名字也被西方艺术品公司用以命名一种水彩颜料。他探索创作“新宋式”中国画，让世人看到中西艺术交融的精彩绽放。
探索中国传统艺术的国际表达
曹俊的艺术能被西方主流文化接受并产生影响力，在于他从中国文化、国际表达、人类主题3个维度，打造了一个撬动中国画走向世界的“支点”。这与他的个人努力、时代际遇和艺术积累都不无关系。
1966年，曹俊出生在鱼米之乡的江苏泰州，36岁时旅居新西兰，10年后移居纽约，现为纽约纳苏郡艺术博物馆学术委员会共同主席、美国东开普敦国际艺术博览会组委会委员。受益于东风西雨的艺术浸润和多元丰富的人生经历，他广开思路，广泛借鉴，在艺术创作上走出一条独特的路。他的“空间系列”作品获法国巴黎卢浮宫国际美术大展金奖，泼彩作品《荷语凝香》被新西兰国会永久收藏。
曹俊表示，中国艺术是从笔墨出发的，讲究计白当黑、以物达志的美学思辨，讲究笔墨、线条等表现形式，这些特点不仅曾给莫奈、毕加索、马蒂斯等影响深远的艺术家以灵感，也对今天的西方艺术家有所启迪。
美国波士顿学院哲学系教授约翰·萨利斯认为，曹俊参观过世界许多著名博物馆，对亚洲艺术与西方艺术的差异了然于胸。他受到拉丁文化、意大利歌剧等多元文化熏陶，喜欢壮游天下，足迹远至南极、北极，视野和思路更加开阔。他还学会在显微镜下分析颜料矿物质，用遥感技术观察地貌，令他观察与表现事物的视角和方法有所不同。
这些因素都涵养了曹俊的艺术风格。他在中国绘画的基础上，大量采用西方绘画艺术形式和色彩技巧，大胆探索中国传统艺术的国际表达。如其新作《我欲乘风归去》中，一只鹭鸶振翅飞去，下面绚烂的泼墨花卉与上方大面积留白，将画面一分为二，鹭鸶一“点”巧悬空中，莲茎为“线”，红荷为“点”，西方构图学点、线、面的灵动运用，与宋画“有无之间”的诗性传达交织交融，中国传统艺术与当代审美意趣有机结合，美丽而时尚地讲述了一个中国故事。
曹俊把这种创新表达称为“新宋式”。“在许多西方艺术史论家眼里，中国宋代绘画是世界艺术的高峰，它对日本浮世绘和西方现代艺术流派都有深远影响。”曹俊表示，艺术是活的生命，只有发展才有持久的影响力。今天，我们在反思传统与借鉴他山之玉中探索创新，用西方人熟悉的绘画语言诠释中华文化的精髓，表现为符合当代审美趣味的艺术，让斯文优雅的“宋画”在与时俱进中容光焕发，让世界看到中国的美。
受到美国学术界的广泛关注
当新冠肺炎疫情引发的社会焦虑弥漫美国街头，一本新出版的英文画集《自然之歌》悄然流行。画中那些让人抬眼望去就灵魂澄净的星辰大海，那些被审美的汁液所浸泡又为理想的光环所笼罩的飞鸟山泉，唤醒人们内心深处的桃花源，给人以困顿中浪漫的精神寄托和审美享受。而解读曹俊作品的画册作者，就是约翰·萨利斯。
“曹俊用美来净化人们的心灵。他对中国画美学风范的现代表达，深深打动西方观众。”萨利斯是现象学专家，也是少数对中国画，尤其是宋代山水画有着深入研究的美国学者。2015年，他在一个展览中看到曹俊的作品后激动心弦，在波士顿学院成立了“曹俊的绘画语言”课题组，陆续推出《哲学架构内的曹俊艺术研究》等专著，并将研究成果纳入教学内容。
2018年立春这一天，波士顿学院麦克马伦艺术博物馆为曹俊举办的画展《大自然的赞美诗》拉开帷幕。64件工笔、写意、水墨、泼彩、瓷器画、书法等系列作品组合，流动着东方文化气韵，焕发着现代艺术风采。120天的展期中，各界观展专场和各类研讨会气氛热烈。
馆长南希表示，曹俊艺术涉猎广泛，从花鸟风月到狮虎走兽再到山川宇宙，都极具象征意义，呈现了传统与现代、东方与西方兼容的艺术风貌。“曹俊的绘画，用崭新的语言向世界清晰地讲述着中国传统文化里的故事。”美国西雅图大学教授杰森·沃斯坦言。“他用画笔描绘出了中国人心目中多彩的梦幻奇景。”埃及开罗美国大学教授玛丽娜·马伦说。
萨利斯说，曹俊喜欢用画笔讲述中国故事，也善于表达世界性话题。他的许多作品，包括《高山流水》泼彩山水系列、《寻梦空间》抽象宇宙系列，都是站在人类的高度观照人与自然的关系，观照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命感受。这种开放的艺术哲学视角使他的作品更容易参与全球对话。近年来，在冰岛、荷兰召开的欧洲比较与大陆哲学（CCPC）国际年会上，曹俊作为唯一的受邀艺术家交流绘画语言，表达现代东方人对于宇宙人生的终极思考。
搭建沟通心灵的文化艺术桥梁
海潮翻涌掀起的蓝色巨浪撞击出V形构图，气势奔放；波澜翻滚卷起的白色浪花闪耀着青金石的光芒，浪漫瑰丽。
2020年盛夏，在纽约一个以蓝色为主题、汇聚了东西方艺术大师作品的《蓝色交响乐》美术展上，曹俊的三联画《潮》赫然夺目，令到场观众心潮澎湃，被誉为“蓝色交响乐”的高潮乐章，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。
曹俊酷爱蓝色，喜用青金石水彩创作泼彩画，这种别致的蓝色吸引了业界的目光。2019年底，加拿大洛克威尔艺术用品有限公司在世界范围内选择12位优秀艺术家，推出以他们名字命名的12款水彩颜料，青金石水彩由此被冠名“曹俊蓝”。
生机勃勃且充满音乐感的“曹俊蓝”泼彩泼墨画，受到国际收藏界的关注。与中国结缘深厚的美国洛克菲勒家族第五代传人史蒂文爱好摄影，喜欢中国书法，是曹俊作品在美国的重要收藏者。
一隅僻静，一岸风水。曹俊的纽约长岛住所，时常出现史蒂文夫妇的身影。他们来取要收藏的画，并赠送史蒂文的摄影作品《洛克菲勒公园》及一些家族老物件等，以“艺”会友。
“我喜欢曹俊笔下的气势磅礴和诗情画意。”史蒂文请曹俊为自己的摄影作品题款，曹俊携手史蒂文将动态摄影与中国画写意结合，探索新媒体艺术创新。他们把史蒂文夫妇在巴厘岛拍摄的海浪视频，与曹俊的泼彩山水画结合，创作的影像装置艺术作品《我们从哪里来》作为曹俊画展的一部分在麦克马伦艺术博物馆展出。海浪与音乐合奏，影像共绘画起舞，一个多姿多彩、令人心驰神往的世界跃然眼前，让人仿若置身其中，不仅引起观众的强烈兴趣和情感共鸣，更激发了史蒂文走进中国文化的热情。
“万里故乡梦，拳拳赤子心。”曹俊这位多年在海外致力于中国画创新的艺术家，怀着对家乡的深厚感情和深深的文化自觉，热心推动中美民间文化交流互鉴。他近期正在与上海迪士尼乐园艺术团队合作，开发沉浸式艺术展览和大型公共绘画艺术，将自己的创新实践向国内推广，推动文化艺术成为人心相通的桥梁。
《 人民日报 》（ 2021年07月18日 07 版）
黃國超
